【深度解構】華爾街最佳亞洲專家警告：美自製對華攬炒
20190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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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聯社圖片)
外國傳媒報道，多次估中貿易戰去向、去年11月已警告中美處於「冷戰」初期、被譽為「華爾街最佳亞洲專家之一」的摩根士丹利前亞太區主席，現任耶魯大學高級研究員羅奇(Stephen Roach)最新警告，如果以美國總統特朗普為首的白宮真的拒絕中國企業赴美上市，「必然是一場十足十的大災難」！
他說：「美國向每一個國家開放市場是非常重要，尤其是中國這類在本世紀上半場將是全球消費力最強的國家。」他指出，中美在過去10年，即今次貿易戰之前，已就怎樣開放市場推出雙邊投資協定，務求雙方互相開放市場。
他說：「我們已非常接近互相開放市場，但目前又被阻攔。我們(美國)與全球42個國家達成雙邊投資協定，而中國則有145個。自由及開放投資是最佳的途徑，給予跨國巨企去加強跨境發展機會，故我們正走向錯誤的道路。如果我們就拒絕投資問題有進一步舉措，我會非常關注。」
【小心打擊消費者情緒】
事實上，除了羅奇外，美國消費者也有微言，普遍擔心貿易政策將對經濟產生負面影響。就此，羅奇指出，美國消費者將是未來市場去向的主要因素！
他說：「在全球經濟正在轉弱的前提下，歐洲很有可能陷入衰退、日本及整個東亞也正在走下坡，美國消費者成為唯一因素讓美國經濟增長保持浮面。不過，美國的企業在資本開支上正轉趨審慎，從而拖累招聘決策，如果他們令就業增長趨勢逆轉，消費者就會陷入憂慮當中。簡單來說，目前經濟已不再有太多空間讓政府犯錯，這是為何我特別關注中美貿易談判。」
【仍不正視自身問題】
他強調，限制中國在美投資不會讓事情變得更好，目前中美唯一的進展可能僅是「大豆策略」，即中國可以買更多美國農產品，但美國核心問題依然沒有解決，就是在缺乏儲蓄下(這才是美國要正視的大問題，下文闡述)，目前與超過100個國家有龐大的貿易赤字，困局是沒有一個「雙邊方法」去化解「多邊問題」。
他警告，談判打硬仗的時間愈長，對美國工人和市場就愈糟糕，「這不會對美國工人有任何幫助，貿易談判可以讓中美貿易距差收窄，但很多結構問題：例如技術轉讓、智識產權、國企補貼等。這些問題不但更大，而且截至目前也未有進展。」
【美國未必會贏！】
羅奇早已警告，目前中美狀況愈來愈似1980年代美日《廣場協議》後，但今次美國未必贏！
在1985年9月簽訂《廣場協議》後，時任美國總統列根說：「當政府容許假冒或複製美國產品，就是偷竊我們的未來，這再不是自由貿易。」在1980年代，日本是美國經濟的最大威脅，不只是因為被指控知識產權盜竊，同時包括貨幣操縱、政府補貼工業、美國製造業變得空洞，以及雙邊貿易極度失衡，令美國面對極大貿易赤字。
【問題癥結：美國人儲蓄低】
羅奇指出，由上述可見，中國出現了類似日本昔日的狀況。其實，美國之所以受到威脅，根本原因是與美國人習慣「先使未來錢」有關，沒有儲蓄習慣自然會「大花筒」，存款不斷下跌自然就形成了經常帳(可簡單理解為資金流出與流入的相差)及貿易赤字。不同的是，30年前流向日本，30年後流向中國。
他引述數據指出，在列根主政的1981年1月，美國國民淨儲蓄率(即扣除收入)為7.8%，經常帳是平衡的。在其後2.5年，由於列根大幅減稅，令國民儲蓄率下跌至3.7%，並出現經常帳及貿易赤字。
換言之，美國所謂的「他國問題」，其實是自己一手造成。原因是先天就沒有儲蓄意識，減稅自然會刺激消費，就會引致進口貨增加，導致經常帳及貿易赤字。
當時的列根總統不認為是自身問題，亦不覺得儲蓄與貿易失衡是有關連。相反，他歸咎於日本，因在1980年代「上半場」的時候，日本佔美國總貿赤達42%。
【特朗普更爛】
目前的總統特朗普更不堪！上述提到，列根接任總統時，美國的儲蓄率是7.8%，尚有空間給列根「使錢」，惟特朗普於2017年1月接棒時，美國儲蓄率僅3%，不及列根的一半！特朗普則以列根為榜樣，又高舉「美國再次強大」旗幟，大刀闊斧減稅，認為美國是時候「盡顯一哥威權」！
結果是：截至2018年底，美國儲蓄率跌到2.8%，聯邦財政赤字因減稅而大增，經常帳赤字佔國內生產總值(GDP)約2.6%，貿赤佔GDP約4.5%。
因此，美國又要找「敵人」，今次是中國了。畢竟中國2018年佔美國總貿赤達48%，較1980年代日本的42%還高。不過，這不能直接相比，因為1980年代仍未有全球化供應鏈，今次中國的貿赤，實質未必高於當年日本。
【中國未嚴重過日本】
根據經合組織(OECD)及世貿(WTO)數據，扣除一些不是中國製造，而只是在中國整合的產品後，中國佔美國整體貿赤可能僅35至40%。換言之，如今的中國較1980年代的日本，在貿赤上所謂「佔美國便宜」實際更小。
他批評，特朗普正犯下嚴重錯誤，在國民儲蓄率沒有攀升之下，打壓中國根本解決不了問題，貿易只會簡單地由中國轉到其他貿易夥伴而已。結果只會令成本提高，對美國消費者而言相等於「加稅」。
【特朗普一廂情願】
至少可以說，特朗普謀求翻拍列根「這部舊電影」實在令人不安。美國再次認為，透過打壓其他國家(當年是日本，目前是中國)，較改善自身問題容易得多(主要是國民儲蓄)。不過，這次電影結局可能非常不同。
【羅奇簡介】
羅奇之所以被視為「華爾街最佳亞洲專家之一」，是因他出任摩根士丹利亞太區主席時，於2007年至2012年居住在中國，直至目前仍會時常與中國官員、商業代表，以及學者會面。
他早在今年1月警告，若從環球貿易量來看，今年全球經濟恐出現「突然死亡」，即有機會出乎意料地急速轉壞。
他解釋，在2009年金融海嘯高峰期時，全球貿易量大跌10.4%，之後在2010至2011年有所反彈，惟在2012至2018年，全球平均貿易量僅增長3.6%，只及2009年金融危機前、20年平均值7.1%的一半左右。
根據往績，全球貿易與環球產出增長是有關連的，兩者的比率可印證經濟復甦的強弱。舉例來說，對上兩次經濟擴張期，即1985至1990年及2002至2007年，該比例為1.6，即全球貿易量增長快過經濟增長60%。相比之下，2012至2018年期，該比率僅1左右，即全球貿易量放緩至與經濟增長同步。他相信，這是與特朗普提倡保護主義有關。
簡而言之，全球貿易量已出現重大變化，預示着今年全球經濟恐會突然出現斷崖式大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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