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查線:僅存奇裁老師傅 自學製蘇格蘭裙

20170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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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師傅不僅懂西裝裁縫,同時會人手縫製蘇格蘭裙。
「邊個嚟到都要同我跪低!」72歲的黃師傅是一名裁縫,50年代起就靠「造衫」起家,但為何他可以豪言壯語叫人下跪呢?原來這是一種特定的度身方法,黃師傅是西裝裁縫,同時會人手縫製蘇格蘭裙,亦令他有讓人下跪的本領。
「一定要跪㗎,唔係就會度唔準。」黃師傅解釋,蘇格蘭裙長度由腰到膝頭,要客人跪下才可準確量度。因應英殖年代,黃師傅自學了人手縫製蘇格蘭裙,「啲英國佬好鍾意着,係貴族身份表現,佢哋有咩表演都會着㗎。」他憶述當時特意購入一條英國製蘇格蘭裙,一針一線拆開,慢慢解構、研究,才知曉其製作技巧。「最難整係啲摺,每一條線都要對齊,每個交叉點都要一樣」,看見一條條工整對齊的裙摺,可以想像到造一條裙,的確花時間。
蘇格蘭裙連上身的制服,動輒售逾千元,因為全人手製作,黃師傅一年製作數十條。「其實一世人有一條都夠,依家都冇乜人要造」。每一條裙都要用上四碼布,基本上有四種不同格的顏色,但黃師傅不斷強調,他只是個「裁縫佬」,造的不是英式正統,是自己因為餬口而自學的,「我唔識着㗎,造咗咁多年,自己一次都未着過。」
50年代黃師傅才10多歲,因生計選擇當裁縫,「書又讀唔成,嗰陣地盤、裁縫就最好環境。」師承歌星張國榮爸爸已故洋服大王張活海,黃師傅澄清:「師咩承呀,嗰時一個師傅可以收好多徒弟,我都只係跟咗佢幾年就走喇。」他又稱,「師傅係唔會教你嘢,佢留你喺身邊你自己學,睇到幾多、學到幾多先係自己嘅。」當時連布料都不會讓你「掂」,做的只是跑腿,「要24小時stand by,執頭執尾,幫佢買下嘢食㗎咋」,工資每個月只有5港元,「窮到一碗魚蛋粉都食唔起」。年代不同,人的奮鬥史,卻有着同樣的橋段。
學師後在中環自立門戶,黃師傅在港島做生意至今,與線布為伴。6、70年代,中環的街道滿滿的是酒吧,以及洋服舖。「成條駱克道都係裁縫,嗰陣仲會做埋美軍生意,依家全港用人手造洋服嘅,只係得返20個。」潮流變,因時制宜,就是歷久不衰的道理。「以前興闊袍大袖,睇落去可以裝胸作勢,威啲咁;依家唔同喇,咩都要slim cut,我哋都要跟上潮流,咁先有得做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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