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網光影：齊人梅毒上腦揮刀狂斬　大婆被碎屍拋入大海

一般家人在同一屋簷下，就算是生活小事，爭拗總是無可避免，更何況一屋兩妻，所遇的麻煩事，絕不止雙倍計算。1977年1月柴灣就發生一宗恐怖殺妻案。一屋兩妻的中年齊人因家庭瑣事與51歲髮妻發生爭執，齊人聲稱受梅毒上腦影響，難忍對方持刀挑釁，奪刀將對方斬死後，用鋸將其分屍，部分殘肢更被拋入大海。

1977年1月23日清晨6時，一名清潔工在柴灣環翠道山邊發現一個阻路的膠袋，打算將之移開之際，膠袋露出人的毛髮以及體膚，於是他馬上報警。警察到場後把膠袋打開，掀開包裹着內的兩件毛衣，恐怖景象隨之曝光─無頭女屍的雙臂、雙腿皆被鋸去，四肢和頭顱都失去影蹤，是一具只剩下半截頸部的人體軀幹。

當日下午，警方和警犬在山坡附近及邨內搜證，不久就發現了帶來突破的線索 － 興華邨第一期通往第二期的石級上幾滴凝固了的血漬，而血路更一直伸延至第二期、當時仍是新落成的其中一幢樓。警員逐家逐戶拍門查問，抵達8樓一個單位時，最初無人應門，但天網恢恢，另一隊警員再到該單位拍門時，發現門外地下及牆邊曾被洗刷過，但仍能看見殘存的血漬及血手印。

警犬嗅過血漬後，在單位前不肯離去，警員再度拍門後，屋內傳來有人耳語的聲音，並由一名11歲的小童打開了大門。一眾警員馬上衝進去，發現屋內瀰漫着藥油味，有一對躺在雙層碌架床上格、身蓋毛氈的男女，而地板、碌架床角及衣櫃仍有未被洗刷乾淨的血漬。

56歲姓文的男戶主見狀，即時起床受查，他解釋由於自己左手手腕因意外受傷，所以屋內才有血漬。文是一位英文書院的美術老師，曾參與抗日戰爭，有學識而且人緣佳，更是屋邨互助委員會的主席，與妻子及4名子女居於該單位，看似是個幸福家庭，和兇殺案沾不上邊，可是警方還是在屋內搜到女死者的旅遊證件，並扣查戶主夫婦，女死者的身世及案件真相亦因此揭開。

姓曾的女死者50歲是文的髮妻，1943年與他於鄉間結婚，但文嫌棄她學識不高，而且脾氣暴躁，常無故吵鬧，令婚姻觸礁。文在1949年獨自來港，與曾婦斷絕聯絡，在港另娶陳姓女子，生兒育女，過了近20年的平靜生活。不料曾婦於1962年來港投靠丈夫，文念在夫婦之情，最初為她租用閣樓作住處，又安排她於鞋廠工作，令她能在港好好生活。

惟曾婦後來被鞋廠解僱，倚靠丈夫供養，又因和鄰居不和而遷往柴灣，與丈夫一家同住。可是曾婦和丈夫一家相處不來，有鄰居指她曾於76年的聖誕節與家人爭執，遭人趕出家門，物品亦被擲出屋外。在鄰居的勸解下，曾婦一度返家，不料不到一個月，她就遭毒手。

文事後向警方供稱，自己年輕時患性病梅毒，治愈後常感頭痛。發現殘肢前兩日，曾婦陪同他飲早茶後去看醫生，不料出門前曾婦又借故發難，初生口角，繼而動武，雙方互相推撞，曾婦走入廚房拿起菜刀，打算襲擊他，糾纏間他反抗搶去菜刀，將其斬死，其後再將屍體斬成10段，把軀幹棄置於山邊，頭顱和四肢則拋入大海。

警方連日在柴灣及灣仔海旁一帶，與當時駐港皇家海軍蛙人打撈屍體殘肢，隨後再在灣仔碼頭海面發現被布及白色膠袋包覆的女死者頭顱，當時頭顱保存完整，但被海水浸泡得發脹，並發出腐臭，被送往西環殮房，由法醫將之與軀幹接合，而死者的兩段小腿，則於2月1日分別在灣仔及堅尼地城海旁被發現漂浮於海面。

文事後被控謀殺罪，文選擇不認罪，同年9月案件審結，由7人組成的陪審團裁定文謀殺罪名不成立，但誤殺罪名成立。法官在判刑時強調，並不同意被告代表律師所指，被告是因梅毒入腦影響神經，情況時好時壞，但並無危害社會及公眾的說法。法官直指被告行為殘忍，為大眾着想，必須嚴懲，最終判處終身監禁。文翌年提出上訴，要求法庭給予一個固定性刑期，但遭上訴庭駁回，維持原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