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當歸:香港有了民進黨-陳永苗 知名憲政學者

20160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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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志黨秘書長黃之鋒,把政黨著力點放在2047之後,就像我們民國當歸以中共崩潰為前提,不崩潰,大陸市民不會站在我們一邊。(翻攝黃之鋒Facebook圖片)
2016年3月10號我接受「自由亞洲電台」訪問,我說,從97回歸以後,大陸當局對香港是一貫的收緊,香港是一步步淪陷,不會因為大陸政權口風變好變壞。香港是會繼續下沉到海裡面。香港不要再朝北京那邊看,因為自從佔領行動後,抗爭手段已經走到了盡頭。
香港籍記者把我說的「香港應該回歸於民國,香港人應該向台灣看,民國看」,刪得乾淨。香港某一些人實在太怕共黨了,不敢提民國,以為就是出軌背叛,或者壓根就對香港回歸民國沒有信心,以為是天方夜譚。
學民思潮停止運作,轉變為「香港眾志黨」,思維方式也是基督教的,方案與台灣民進黨差不多。台灣民進黨之成立和發展,受惠於長老會頗多頗大,也帶有基督教政治運動的品格。
之前香港成立了一個民進黨,很多人以為是台灣民進黨的香港分部,結果是個蒙面人,了無聲息。我讀著眾志黨的自我主張和自我辯護及宗旨,油然而生一個念頭:在香港的民進黨。
今天的眾志黨,就像當年台灣的民進黨,活生生的標本和重來一次。民進黨作為黨外運動,在國民黨黨內改良運動的羽翼掩護下成長,並且實現對黨內改良運動的突破,以本土意識和行動型政黨作為自覺政治意識。
抵抗的政治是需要成績的,需要勝利的,光是唐吉訶德的自我感動,自欺欺人,時間一長,誰都會覺得是戲子,是演員,道義資源內部虧空,只有一個面具在。泛民的人士,空洞地立場表達者,被香港選舉和新世代所拋棄,這是必然規律,不行就坐到一邊不要佔據麥克風。
香港新世代自己也構成中共統治多骨諾牌遊戲的一個環節,壓在最下一張,無力翻轉整個,但是至少可以努力逃跑,只要能逃跑,最下面一張倒了,多骨諾牌也就全部倒了。
那麼壓在上面的是泛民陣營,只要擺脫他們的說教就行。對付更上的權貴,要武器的批判,新世代沒有。但是批判的武器,新世代就有,通過批判從泛民陣營逃跑,自我為城。
中共統治大陸和香港,是對城市市民的小市民劣根性與權力崇拜特徵的懲罰、煉獄、改造。攻佔統治不了台灣是對台灣鄉土性的祝福。共和立憲與鄉土之間的關聯,在《海角七號》中表達著。我看著《海角七號》,就聯想到美國立憲的小鎮精神,英國的鄉下自治,羅馬城邦的鄉村精神。在世界立憲歷史中,共和立憲的公民肯定是流民為底盤的,城市化的,也就是身體屬於城市的,身份是公民權保障,但精神和靈魂,應該還在鄉土農民的淳樸和貴族的勇敢血氣層面。現代的範例是清教徒。
現代性哲人對小市民精神的崛起,也就是精神上,生活方式上,市民性窒息公民精神是極度不滿的,對市民的批判,對小布爾喬亞的批判潮流,非常強大,但被市民精神冒充為公民精神所掩蓋。
小市民特徵吻合於市民社會的,但與共和立憲國家有衝突,極為容易造成共和立憲的基礎,遭受侵蝕腐化。當共黨統治香港時,香港的市民性就體現為「以基本法為上帝,為根本大法」,基本法所同意的,膽子大得很,牛逼哄哄,就像受寵的小妾找老爺要這要那,摘星摘月。基本法範圍之外的,膽子小得很,不敢越雷池半步,要是有人突破越位了,不用共黨動手,香港市民自己抓回來,就像八九學生把墨水潑毛像的3個人扭送公安局一樣。
黃之鋒們把自己的政黨著力點放在2047之後,就像我們民國當歸以中共崩潰為前提,不崩潰,大陸市民不會站在我們一邊,只圍繞共黨的屁股轉來轉去。2047年是香港基本法的最後界限,2047年前香港市民整體上不敢超出基本法「想」,所以此時共黨與市民契合,無藥可救,沒有任何希望與出路。基於市民身份和精神的抗爭,是注定陷在泥潭,明珠投暗的,頂多就像消滅病毒入侵的白血球,白血球一樣要化膿擠掉的,沒聽說化膿不擠掉是正常的。
與我們民國派在大陸民主運動中思考擔當一樣,香港「眾志黨」,是一個對香港民主運動有自覺性思考,而放棄推動的,為了推動香港民主運動而遠離拋棄香港民主運動,站在2047年之後來思考,怎麼修正當下的路徑封鎖慣性或者全盤資產重組,實現加速度或者鯉魚龍門一躍,成為局外人來最大化地改造局內人。這個可以叫做最後的發動機型政黨,或者政治自覺使命的政黨。
這樣的政黨,必須基於行動和運動,也就是策劃和參與發動各種前沿突破探索性的行動和運動,成為火車頭而不是車廂,成為剪頭而不是箭身,成為領頭的旗艦而不是跟隨的漁船。清華大學副教授吳強博士說的「政黨社運化」,就應該是這種傾向。
也就是說,這個政黨提供的是各種選擇,給香港人民和各種民主力量,它帶有智庫特徵,總參謀部特徵,然而卻是身體力行的,以自己的行動和實踐提供的。與台灣民進黨面對大陸共黨的時候一樣,也僅僅把台獨作為一個選項,從而呈現開放性,並不以政黨約束力和導師地位約束人民的選擇權,從而完整完滿了人民主權。
以民主回歸為旗幟的香港民主運動很明顯僅僅是一種「香港腳」。是一種陷在廁所裡的鬥爭。香港在等死中等待新生。
當抵達目標的努力不斷受挫,政治思考就會回歸於主體性和新的共同體萌生的條件,「眾志黨」就是這樣的,它正視了中共統治在香港,不是通過現有的香港民主運動能解決的困境,也就是說香港的民主化,會在香港民主運動之外實現,因此就要有主體性:我們到底能做什麼,我們到底應該怎麼做,誰能和我們站在一起。
新的共同體就是香港獨立和香港共和國的想像。香港民主運動與共黨糾纏不清和走到盡頭,山窮水盡疑無路時,需要柳暗花明又一村,就要另開爐照,天外飛仙,在現有格局之外現有抗爭天地之外製造新格局塑造新抗爭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