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疫襲港變鬼域 4個月死2500人要大逃亡?
20180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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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4年香港發生開埠以來最嚴重的瘟疫。
比沙士更嚴重的瘟疫,香港變疫埠華人大逃亡!堅尼地城摩星嶺前平房區發現疑是鼠疫墳場的遺碑,將香港開埠初期的鼠疫黑歷史再次暴露人前。1894年,人口稠密的太平山街一帶爆發鼠疫,短短4個月鼠疫已令逾2500人喪生,只要一接近病者就會感染,隨即出現發高燒病徵,未幾便會拼發各種炎症喪命。當時不少人染上鼠疫枉死,長滿黑斑屍體遍街,自此區內便流傳不少怪事,有人在唐樓防盜眼赫見似人非人的靈體擠滿梯間,亦有人在醫院目擊靈體穿過上鎖大閘自出自入。
124年前 上環淪人間地獄
早年華人聚居地區貧賤,衞生情況惡劣,上環太平山街在清代咸豐六年建有被稱為「人間地獄」的廣福義祠。廣福義祠位於太平山街與磅巷交界,當年集供奉遊魂、暫放靈柩、提供暫宿及義診服務於一身,生人與死人同宿,嚴重影響附近居民,直至1872年建成東華醫院取代廣福義祠後才稍有改善。
不過好景不常,1894年的太平山街一帶,爆發香港最嚴重的鼠疫,當年5月8日本港確診首宗鼠疫感染個案,當時一名醫生前往已爆發鼠疫的廣州進行交流,回港後便在本港醫院發現一名懷疑染上鼠疫的病者,未幾更在東華醫院發現已有20人患上嚴重鼠疫。
恐怖瘟疫內地傳入 一發不可收拾
由於太平山街區人口稠密,一間細小的板間房便逼滿幾十人居住,當時更有「人在床上睡,豬在床下躺」的惡習,由於鼠疫是一種人畜共通傳染病,因此人畜共住的華人區疫情急速擴散,可說是一發不可收拾。
殖民地政府於2日後宣布香港成為疫埠。報章於當日報道香港剛出現鼠疫的情況:「香港華人近得一病,時時身上發腫,不日即斃。其病初起於粵省及北海,近始蔓延而至,每日病者約30人,死至17、8人。」
血液感染全身器官 如喪屍恐怖
當時病患感染鼠疫者會發高燒,並經血液感染全身器官、甚至上腦、引發腦膜炎、肺炎等病致死。1894年6月,一名籍貫東莞的港人的女傭人死於鼠疫,初時他對鼠疫不以為意,直至26日後發現兒子被感染,女兒隔日也出事,先後送往醫院治療,另一個僕人也仆倒地上,口吐白沫身亡,最終一家4人出事,可見疫情擴散的恐怖。
然而,當時政府根本未有方法對付鼠疫,加上當時有傳一旦病者登上強制隔離的醫護船「海之家」,便會一去不返,屍體會被磨成藥粉賣去歐洲等,因此當時染上鼠疫的華人,寧屈死家中,或搶購涼茶,也不願上船治療,令疫情愈來愈嚴重。
死亡率達9成 黑斑死屍遍街
由於皮膚布滿黑斑死屍遍街,政府只能在堅尼地城西面設置一個鼠疫墳場,草草安葬受鼠疫感染的死者,用快速處理屍體方法─灑上石灰粉,集體埋入深溝。有鼠疫患者的家人眼白白看着患者病死,也只能趁黑夜將屍體拋到街上,不願上報政府,避免牽連其他家人。當時港督羅便臣曾表示:「(華人)從嬰兒開始就群居混處,不了解隔離的必要,他們非常樂意像羊一樣死去。」
巡捕官於是增加巡查,聯同潔凈局人員四處搜屋阻止病情擴散,逐家逐戶尋找患者,將淋巴腺腫脹者及發黑屍體強行帶走,不少華人不希望病重家人被強行帶走,為了避追捕、避鼠疫,一個又一個家庭急急執拾細軟逃離英界。
逃離太平山 感染者怕被捉連夜回鄉
災民「逃離太平山」,不少人逼上回鄉的船走難,當時坐省港輪船的人,比清明回家掃墓更為擠擁,有太平山街的妓女,手拿包袱就出發。因為逃亡潮令疫情更加難以控制,港督羅便臣不得不發佈告示,曉諭港中居民「患疫者特歸一所,斃命者迅速掩埋,並將房屋水洗、藥熏,不許撓阻潔凈各總差入屋巡查,並遷徙病人或死者,及洒掃房舍,熏除穢氣等事。」
為了消滅鼠疫,政府派人逐家逐戶將充滿細菌的太平山街住戶清走,繼而清洗整頓,為該處居民洗地,這就是「洗太平地」一詞的由來。與此同時一位海陸豐籍居民將一北帝神像拿到街上供其他人參拜,祈求消除瘟疫,不久疫情果然受到控制,自此每年在太平山街皆舉行打醮,以消災解厄,並超度亡魂。而長洲因有居民早年請來這位北帝在長洲出巡,這就是長洲太平清醮的由來。其後太平山街一帶的房屋,也因是次鼠疫而拆卸重建。
4月2500人喪生 洗太平地滅鼠疫
據官方統計,每天新症可達80宗,嚴重時每日超過100人死亡,最終爆發短短4個月已令逾2500人喪生,華人佔絕大多數,另有3名為醫護人員殉職,至當年9月底,鼠疫才暫時終結。
殖民地政府在爆發疫症期間曾向各國求助,日本及法國微生物學專家,於當年6月先後來港進行研究,並發現引發鼠疫病源體,直至上世紀50年代,才漸漸絕跡。而上環太平山街華人聚居的房屋於鼠疫「洗太平地」後全部被拆掉,現時該處為卜公花園。
怪異之事頻生 怨魂逼梯間拍門求救
有傳鼠疫後,一個倖存的住客正在家中熟睡,忽然聽到有人敲門。他正疑惑這麼晚誰會到訪之際,打開舊式木門的防盜眼一看,赫見很多「人」擠在門外狹窄的梯間求救,他立即意識到門外的是靈界朋友。他心心慌意亂,但人急智生,立即打電話報警。當年的警帽上還是皇冠徽章,因為皇冠煞氣大,警察到場後怪異之事就消失無蹤。
而另外東華醫院亦流傳怪事,當時有一條由醫院道通往普仁街的長樓梯,樓梯途經醫院的員工宿舍及殮房,熟門路的街坊常常取道上落。每到夜間醫院道的大閘便會鎖上,但有街坊不時見到有靈體在梯間往來,身體甚至穿過鎖上的大閘出出入入。
冤魂太多 建廟保平安
太平山街一帶為早年華人聚居地點,正因鼠疫柱枉死的冤魂太多,令該處充滿怨氣,多年來也未能盡散。雖然該處為保平安陸續建有不少廟宇,除有本身的廣福義祠(百姓廟)、水月宮,文武廟等。而正因有多人死於惡疾,百姓廟原本只是供奉了地藏菩薩和濟公活佛,但為了讓神祇賜福死者,有人亦奉設了十王殿的神龕。有玄學家指廟宇附近陰氣重重,靈體最愛於此處聚集,久存的靈體仍會依附在其他舊物之中。
卜公花園至今仍豎立鼠疫的告示牌,寫上「1894年太平山街一帶發生鼠疫,此後肆虐香港近30年,為香港史上最嚴重災禍之一。」以寥寥數字刻下本港的鼠疫黑暗歷史。而卜公花園附近的醫學博物館,前身是香港細菌學院,現存1902年監察鼠疫的實驗室供展覽。
恐怖鼠疫地變卜公花園 黑暗歷史漸褪色
在1907年全港大概650個老鼠箱,所有「老鼠箱」原來不是放在地上,而是掛在燈柱。如果市民在街執到死老鼠,就可以放入箱內,每日政府都會收2次老鼠箱,單在1907年4月至9月,香港細菌學院便收集了1.9萬隻死老鼠,當中有23隻染有鼠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