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案回顧】惡霸遭分屍藏屍天台水箱 招認殺人兇手獲判無罪

20181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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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泰等待着即將到臨的審判。一切彷彿是注定的。事隔5年,警察還是找上門來。年前妻子的死似乎預示了秘密將會揭露在世人眼前。
1984年9月,妻子阿芬到黃大仙廟求到下下籤,誓言寧死也不願坐牢,結果就在10月發生車禍,致死原因有如因果報應──當時妻子被撞暈,臉部栽進只有數寸深的水窪中,窒息致死。那時,阿泰就想起了埋在水箱裏,當年30歲的鄧英傑。
翌年1月,2名工人因接到修理土瓜灣道一幢大廈天台的鹹水箱的工程,他們抽乾水後檢查時,在一堆雜物中發現了一條骨。起初2人不以為然,繼續清理雜物,豈料又發現了第二條骨,2人始知不妙,於是立刻報警。
警方接報趕忙到現場發掘,結果起出一個人體的大部分骸骨,警方與法醫一度無法確定死者死去多久,亦無法確定死者身分,於是追查近年失蹤人口紀綠。最後憑在水箱中發現一張女子的照片,便循着這條線索追尋下去,死者的身分才露端倪。死者原來是5年前失蹤的鄧英傑。
當年,阿傑撇下老父及2名兒子,一個人外出居住,成為該列大廈其中一個單位的「包租公」。阿傑恃着其黑社會背景,一向橫行霸道。平日無所事事,提着雀籠到處撩事鬥非,就連共用的樓梯間也被他霸佔,用以掛自己的雀籠。阿傑的惡名遠播,鄰里不無怨言,但眼見年老的二房東都因為追租而被他掌摑,都不敢表露出怨懟,因此,阿傑更為囂張。
生性風流的傑雖聲稱自己有多個女朋友,卻不斷騷擾女住客,甚至無恥地在女住客面前小便。阿泰的女友阿芬亦受害者之一。當時年僅17歲的阿泰跟着同齡女友阿芬住在阿傑包租的房間。阿泰工作早出晚歸,只能拋下已懷孕的阿芬獨自在家。
阿傑自然不會放過年輕貌美的阿芬,不時向她毛手毛腳,甚至索吻。阿芬不堪騷擾,曾多次向男友投訴,阿泰亦因此而多次與阿傑發生爭執,雙方互有樍怨。
1980年4月5日,阿泰又得悉阿傑滋擾其女友,這次阿泰已忍無可忍,他提着牛肉刀衝去找阿傑算帳。但換來的卻是阿傑不屑地望着阿泰,不但出言嘲諷:「非禮你老婆又點?」,更出手與阿泰互毆。大概是阿泰以往懦弱的形象太鮮明,直到喉部被刺穿時,阿傑都不敢相信阿泰居然真的對他起了殺機。
對阿泰來說,阿傑的倒下亦是十分突然的。一切都發生在混亂當中,為了抵擋阿傑的拳頭,他不自覺地提刀刺去,心中止不住的怒火促使他用摺椅不停拍打阿傑的頭部。直到椅腳分離,他才清醒下來。
此時,阿傑已經死去多時了。雖然所做的事情都是為了自衞,但阿泰明白,不管如何,阿傑還是被自己殺死。怎麼辦?自首嗎?可是他還年輕,有穩定的工作,女友亦已懷孕,怎能夠因為一個惡棍而毀掉一生!
阿泰回過神來,他決定肢解棄屍,他從房中找出三個皮篋,將阿傑的身體分割為上下兩部分。期間屍首的右手已經僵硬,無法塞進皮篋中,他只好鋸斷右手上段,將三部分的屍首塞到三個皮篋中,帶到天台的鹹水箱扔下。
然而當阿泰處理完屍首後,回到房內,又看到一堆沾滿血漬的雜物。他連忙用皮篋內的衣物抹乾血漬,再用床單包裹起所有衣物及無法抹去血漬的雀籠,扔到天台鹹水箱中。
如此一來還是不夠保險,鄧的屍首及雜物仍然很容易被人發現。阿泰十分焦慮,直到看見放在一旁的英泥。他靈機一動,將英泥全數倒進鹹水箱內。
此後數年雖然都風平浪靜,但阿泰卻是提心吊膽過生活,害怕總有一日會東窗事發。想不到過了5年,阿傑的屍骨果然被發現了。坊間新聞都在講述這宗懸案,甚至有人聲稱自己是案件目擊者,多年前看到有幾個大漢抬着一個不會動的人到天台,並塞進水箱中,當時曾喝止,但無人停下回應,所以最後亦不加理會。
阿泰明知其所述皆非真相,卻令他越來越不安。不出所料,警方最終還是追尋到他...當秘密全然揭露後,阿泰不作掙扎,一路陪同警方重演事發經過。當他被帶往第一案發現場時,本應是無風的室內,突然吹起一股陰風,警方帶來的攝影器材竟然全部失靈!
阿泰當下一驚,難道是阿傑?這麼多年了,他還是不願意放過妻子,不願放過自己,就如同當年一樣!阿泰本來心生憤怒,但又想到自己都「偷」了5年的自由,也就罷了,就當是還給他吧。
也許是阿傑的鬼魂知道了阿泰的想法,所以當警方隨後帶着阿泰先行離開現場,在附近兜了幾個圈再返回時,一切都恢復正常。
阿泰上庭時,想起自己早前在重返現場時的諾言,於是便選擇自辯,並直認殺人。阿泰心想,這樣或者就能為自己犯下的過錯贖罪。1985年7月4日,阿泰站在被告席內等候審判,他早已不抱有希望。
但事情總是峰迴路轉......「陪審團一直裁定被告謀殺罪名不成立。」在場的人皆愕然,就連阿泰也十分震驚,他想不到自己居然被裁定為自衞殺人,判以無罪釋放。縱使死者阿傑被容為行為橫蠻,恃勢凌人,但最終卻落得沉屍水箱,亦令人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