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論：醫護長期人手荒　針對流失要改革

公立醫院長期鬧醫護人手不足，過去幾年，報稱因移民潮而離職的醫護人員持續上升，資深護士流失尤其嚴重；此外，私營醫療機構「搶人才」，提供更佳薪酬和工作環境亦是主因。當局即使致力招聘新人，然而，新人補缺卻補不到有經驗的護士，一時「睇唔切」就好易出事。業界亦憂人手趨年輕化，恐怕青黃不接甚至長遠會危害病人安全。醫管局如何制訂措施，怎樣改革才可吸引和挽留人手，的確煞費思量。

數字會說話，根據文件顯示，醫護人員流失率由2020至2021年間急升，其中醫生流失率由4.1%升至8.1%，護士更由5.8%升至9.4%。2021年4月至2023年底，已經有1,032名全職醫生在非退休的情況下離職，而同期非退休離職的護士更高達5,707人。近年，醫護流失率即使逐步收窄，今年截至10月底的醫生流失率約5.3%，而護士則為7.7%，但當局仍預計，2030年醫生人手需求與供應差距有1,570名，預計2040年醫生仍缺少1,200名；而普通科護士更是重災區，當局預計2030年護士人手差距會達8,700名，直至2040年仍缺6,000名。換言之，醫護人手始終長期不足，護士更是嚴重短缺。

為挽留人手，當局於2022年12月推出「員工置業貸款計劃」，截至2023年底，即計劃推出一年來，已原則上批准1,028名員工申請，佔總申請八成。獲批申請人中，最多屬護士，達443人；其次為行政及一般職系人員，達254人；專職醫療人員達238人；最後是醫生，有93人。根據醫管局資料，計劃推出至今年3月，共收到約1,350份申請，當中有1,087位合資格申請者已獲批。不過，醫管局回覆指，2023至24年度，計劃僅117名員工成功申請並提取員工貸款，而貸款總金額約為3.6億元。

有議員認為，逾千宗申請中，一年僅得117宗成功申請似乎不多，當局應檢討是否要加快有關審核程序，申請人中有近四成為護士，正正是未來本港嚴重短缺的人員，加快審批或有助減少流失；亦有醫生議員表示，計劃當初推出時頗受醫護人員歡迎，但亦有部分員工未必想被計劃、被層樓「綁住」，而且新一代重視生活質素，對「安樂窩」追求未必如以往般重視，且近年樓市低迷，亦影響醫護考慮是否置業。

一本通書不能睇到老，要吸引和挽留人才，自然亦要因時制宜。綜合有關議員的意見，除了「利誘」，更要針對流失的痛點，當中不少因工作量太大，病人投訴和醫院暴力事件增多等，其次是行政及人事問題等，「做得唔開心」才離開，錢未必是主因。而當局早前宣布將改革公院系統管理，包括減少「前線孭鑊」情況，建立「敢言文化」，希望可以提升前線同事士氣，協助挽留人才。此外，行政制度欠妥善引致的種種問題亦迫切需改善。眾所周知，醫管局5位高層年薪，全部超過500萬元，其中醫管局行政總裁年薪更近690萬元。「肥上瘦下」彰彰明甚，當局應檢討資源運用，高層人事有否疊床架屋；適當調整高層薪酬而撥出更多資源予前線員工，如加薪、提供更多福利、改善晉升機會等。換言之，錢要花在刀口上，相信可鼓勵士氣，進而減少醫護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