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解構】傷害遠超受益 越南發現自己不是貿戰贏家

20190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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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tty Images圖片)
自中美爆發貿易戰以來,不少大型工廠為避開新關稅,紛紛撤離中國,並走到東南亞地區建廠,使越南被視為「最大贏家」之一。不過,正如散戶一窩峰買股一樣,突如其來的羊群效應往往令無數問題隨之而來,目前開始有不少企業抱怨越南港口及道路過度擁擠、土地及勞動力成本激增,以及法規的放鬆速度未能追上發展等。外媒更形容:「越南已發現自己很難贏出貿易戰!」
【短暫快樂後 殘酷現實來了!】
無錯,越南的經濟優勢在於人口年輕及中產階級增長,再加上該國加入了不少國際自由貿易協議,以及擁有急速發展的製造業,成為不少跨國巨企遷出中國的首選之一。
據當地政府數據,今年首8個月的外國直接投資總額按年增加6.3%至120億美元(約936億港元),新註冊項目數量激增25%至2,406個。
不過,越南政府在「興奮」了一會兒後,要開始面對「現實」,因「期望」遠遠超出「實況」,目前有愈來愈多的企業投拆港口及道路擠塞、勞工及土地成本飛升,以及法規追不上。
擁有品牌Coach和Kate Spade的奢侈品公司Tapeach稱,由於當地基礎設施投資不足,令部分集裝箱停滯不前。Nike供應商Eclat Textile Co透露,有意將投資分散至越南以外、成本更低的地方。
【基建大落後 建立需時】
事實上,越南要取代中國亦有難度,因越南單在港口的基礎設施上,已與中國有一段距離。數據顯示,中國在全球集裝箱運輸量中排名前十位的港口中,佔據六個席位,其中包括排名第一的上海港;反觀越南兩個最大的港口──胡志明海港(Ho Chi Minh Seaport)和蓋梅港(Cai Mep),僅排名第25位和第50位。
貝恩諮詢公司駐新加坡總裁Gerry Mattios表示,越南應付貿易戰轉單的成本資金逐漸增加,如果越南不能快速地修補其基建缺憾,就會失去「小中國」的地位,將令到不少廠房轉移遷往斯里蘭卡或柬埔寨等地。
回看2017年,越南僅佔全球貨櫃運輸市佔率2.5%;相比之下,中國高達40%。去年越南海港的貨物運輸量超過5.3億噸,按年增長20%。出口貨物吞吐量增長15%至1.428億噸。去年運輸了1,810萬標準集裝箱,按年增加26%。惟基建遠遠追不上需求,使許多企業抱怨港口擠塞,影響了出貨質量。
彭博社航運分析師Lee Klaskow表示,美國總統特朗普指,越南可能是轉移中國製造業的地區之一。惟這需要漫長過程,越南缺乏海運基建、大型集裝箱港口,以及快速出口網絡增長能力。未來幾年,它都不可能與中國根深蒂固的貿易機構匹敵。
越南政府估計,若要建立港口,需要花費達80萬億至100萬億越南盾(約34億至43.1億美元或265億至336億港元);再者,若要發展港口,便需要再花費巨資發展倉庫、海港、鐵路、內陸貨櫃場等配套。對越南來說,是極大的資金,而且不知道特朗普會否突然向該國打貿易戰,使投資進退維谷。
以目前狀況而言,越南是不能滿足突如其來的大量需求。總部位於台灣的自行車鞍具製造商DDK Group董事長蔡文瑞表示,只要有來自中國的5%台灣企業搬去越南,當地基建就會超出負荷。
【土地問題!成本太貴】
除了基建不足,土地亦是限制!蔡文瑞透露,越南寶鵬縣(Bau Bang)工業邨的土地成本在過去3年倍升,目前達每平方米80美元(約624港元);一些地方更由2016年的每平方米65美元(約507港元),飆至150美元(約1,170港元)。
今年上半年,越南幾個省的工業區租金價格按年亦錄得雙位數升幅,其中平陽市升54.6%,胡志明西北部的寧寧是大漲31.1%。在河內以東的海陽勁漲29.4%,其中西寧省的增長更是高達63.6%。
與此同時,越南北部代表河內及南部代表胡志明市的住宿成本,在今年第2季亦按年狂飆20%。
【官場仍偏向貪污】
官場方面,越南的廉潔分數在2018年僅33,該分數由0至100,0代表高度貪污;100代表十分廉潔。這反映在越南投資,或多或少都要靠關係同「打招呼」。
【人口年輕 惟質素較弱】
越南在人口方面確實有優勢,因當地15至64歲人口直至2025年,都較亞洲及全球為年輕。不過,由於上世紀七十年代戰爭問題,令一般人口的教育質素較弱,培訓要求大增。
當地台廠表示,越南的生產率比中國的生產率低25至30%,加上僅有60%工人會說中文,他們需要多於20至30%的工人,才能達到生產目標,意味需要更高的勞動力成本。
根據兩家公司與Binh Duong官員在政府網站上發表的數據顯示,雖然越南的勞動人口比例保持相對穩定,但很難為技術公司提供高質量的勞動力。
薪酬方面,越南2018年最低工資是每月180美元(約1,404港元),較泰國的274美元(約2,137港元)為低。柬埔寨則為170美元(約1,326港元),在2019年起增至182美元(約1,419港元),10月或許再加。
【央行要減息救經濟】
除了上述要素,其中一個最重要的「不是貿戰贏家」啟示來自央行減息!該國央行上周五(13日)宣布減息0.25厘,為2017年10月以來首次,原因是要支持經濟增長。當局希望今年經濟增長維持在6.6至6.8%左右。
由於越南當局設定了今年經濟增長6.6至6.8%目標。該國第一季增長6.71%,第二季增長6.82%。因此,第三季要增長最少6.9%,才能確保實現全年目標。越南8月通脹2.26%,政府目標是將通脹控制在4%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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