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碼治國成潮流?最積極推行的歐盟國家竟然係呢個小國…

20210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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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tty Images圖片)
外媒報道,全球不少地方的政府正在推動「數碼治國」,其中最矚目的,是被視為數碼政府發展程度最高的歐盟國家——愛沙尼亞。不過,作為歐盟大國的德國,雖欲突破數碼發展瓶頸,但取態依然相對謹慎。
報道指出,僅有130萬人口的波羅的海小國愛沙尼亞,數碼化進程自2000年初發展至今,早在2012年就曾被歐盟理事會提及,成為歐盟國家中數碼化發展程度的領先國家。其數碼化身份證的設立,不僅有助吸引外國投資客在該國銀行開戶或貸款,該系統的整合程度亦相當高,凡政府選舉、退休制度、教育與醫療系統等,一概數碼化,一按到位。
20年來的數碼化經驗,讓愛沙尼亞成為英國脫歐後許多英國中小型公司轉移陣地的選擇,以及歐盟其他國家借鏡的典範。不過,回顧從2000年開始決定數碼化腳步、2002年推出數碼化身份證,當時就曾受到許多質疑,尤其是過去蘇聯時期政府搜集人民資料的歷史,更讓愛沙尼亞對此方向如履薄冰、緩步爭取人民的信任。但當地政府未因此而卻步,堅持推進,結果將批評轉為擁護與贊成,成為歐盟數碼發展的先驅者。
報道引述愛沙尼亞數碼轉型辦公室發言人Florian Marcus表示,該國政府深知從蘇聯獨立後,僅有一次讓政府獲得信任的機會,並希望利用這一機會產生對政府方向的重大影響。從一開始,政府就知道,數碼身份證只是國家方向方針的第一步。故該政府開始了自己的資訊科技(IT)系統建立,同時在一開始就取經許多當時的資訊公司考慮了安全性和隱私性。重點之一,在於創建所謂的數據追蹤機制,使每位公民都可以檢查哪個政府機構查看了自身數據的哪一部分、何時、以及出於何種原因。也由於這樣的獨特系統,重新建立、穩固起了公民與國家之間的信任平衡。
儘管如此,瑞典SEB銀行即曾在2015年調查指出,愛沙尼亞的數碼化與銀行的整合,很可能成為國際洗錢的窗口,即使該國因此更新數碼身份證的認證方式以及識別裝置,仍在2019年被《華爾街日報》爆出洗錢醜聞,再次考驗這個充分數碼化小國,同時也加速了該國重整財政部門與民間銀行單位的行動,並且加強數碼身份審核的安全性,以嘗試挽回國際尤其是歐盟的信任。
Marcus不諱言,在諸如歐盟這樣的跨國界環境中,反洗錢的程序與執行總是特別棘手。最大的問題在於,各國銀行都擁有自己、並相互不聯通的洗錢防制程序,令打擊跨國洗錢更困難。為此,該國一家新創企業與政府合作,和當地主要銀行達成了試點協議,幫助銀行之間相互使用洗錢防制程序數據,強化政府機關打擊洗錢的力道,提升公共服務對民眾有更高程度的方便性。
近年,其他歐盟各國如法國亦急欲追趕其數碼化腳步,其中所借用的許多數碼政策,就是借鏡愛沙尼亞經驗而來,這兩年間並邀請許多在愛沙尼亞設立辦公室的新創企業匯集巴黎召開會議,都是為了借用他山之石來加速自身的發展。
Marcus建議,只有政府資訊公開透明、傾聽人們的意願並維護隱私來建立信任,例如透過上述的公民可觀看自身的數據追蹤系統,方能逐漸獲得信任。還有另一種類型的信任,即是無論想使用甚麼公共服務,都肯定可以在數碼身份證一項系統下,能方便達成又具隱私性。在許多國家和地區,公民知道他們可以數碼身份證來使用一些線上服務,但大多數事情仍然在紙上解決,這將造成了一定程度的民意不確定性,對雙方都沒有幫助。故國家要建立窗口服務,建立一個受信賴的法律框架,允許政府機構各部門交換有限程度的數據。最後,還要確保每個公民都必須擁有一項電子身份,這也是為何許多國家現今推出許多政策前或者公司內部組織,都會有所謂的「資訊保護衝擊影響評估」,讓政策提出推行時的阻力降到最低。
作為歐盟經濟火車頭的德國,發展數碼化的腳步卻比起鄰近許多國家更為謹慎,這也許與其納粹及東德歷史有關。在數碼化發展之初,德國普遍民意即對於科技與個人之間,多抱持懷疑看待。對德國人民而言,寧可生活不方便、也不可將自己的隱私給予政府。即使是德國首都柏林,人口比愛沙尼亞多出近3倍,但在全球數碼化發展浪潮中,仍然無法也不願完全統整在單一政府部門底下,生怕侵害人權顧慮,造成市民強烈反彈。
儘管德國早在2007年即開始建立個人電子資訊系統,但至今始終謹慎慢行,更在2018年實施的歐盟歐盟一般資料保護規則後,將隱私權的價值放入極高標準的正式法規,保護人民資訊安全。其中最重要的,就是身份證中的個人可識別資訊內容、不在同企業子母公司或政府不同部門的「資料不共用性」以及人民可簽署的「資料可轉移性」和第3項「資料去除權」,這些原則基石,成為了德國政府要發展數碼政策中雲端數據庫首要顧及的任務之一。
值得留意,德國的數碼發展,不是從市民社會起步,而是從商業導向落實。報道引述德國工業界2020年10月發布的統計,該國的智慧數碼社會發展程度,由強烈有所商業需求的漢堡、慕尼黑與科隆名列前3,柏林落在第7,凸顯這項隱私權與商業之間的平衡問題。
2020年11月2日,因應歐盟發展方向而使歐盟內各國公民都可申請的數碼身份證,過去在居住法規下,通常僅能在所屬國辦理,現在可以在其他國家作為憑證與申請。對此,柏林市政府也開始試行。儘管如此,歐盟數碼身份證仍然與原有身份證不同,僅限於線上個人金融認證的用途。除了吸引外資的商業數碼發展政策,朝着數碼身份證能夠統合市民一般支付工具,讓政府稅務、多數公共服務與市民註冊戶籍進一步有效結合,期能化解疑慮與強化自身系統安全性。
報道指出,歐盟各國的數碼化腳步並不同步且歷史經驗,在不相同的情況下,該如何在跨國間達成數據互通而又不觸犯個人資料保護法規,問題也與台灣相同,都是各國公司與政府發展數碼化公共事務時所共同面對的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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