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Last Dance》結局篇　MJ最後的話語

「當人們看過這些片段，會覺得我是一個糟糕的傢伙，像個暴君。」《最後一舞》（The Last Dance）上映前，米高佐敦在釋出的訪談自嘲道。隨着這套公牛王朝紀錄片接近尾聲，我們逐漸明白到這句話的意思。導演希爾透過描述佐敦極端的好勝心與嚴苛作風，把「神」拉落神壇，變回一個真實立體的球員、隊友和領袖，變回一個「人」。怎樣評價這個人，是節目留給觀眾的一條開放式問題，取決於大家怎樣理解籃球這項運動。

「如果我們贏了，一切都很好。但如果我們輸了，所有人都會收到佐敦的警告：『你們這些雜種甚麼都做不好，明天給我好好練習。』1996年起為公牛取得3連霸功臣古高在《最後一舞》第7集說道。而所謂好好練習，就是噩夢的開始；佐敦會利用超群球技和「垃圾話」，反覆嘲諷和凌辱隊友，結果通常有兩種：要麼忍受折磨，要麼憤起反擊，曾效力公牛的勇士主帥卡爾選擇後者。

當年兩人在訓練賽對位，好勝的佐敦打得像季後賽般拚命，為了讓他冷靜下來，「禪師」積遜縮緊吹判尺度，卻引起反效果。佐敦表示：「我很生氣，因為他在保護卡爾，這無助於我們對抗強硬的球隊。所以當他再吹罰時，我直接推倒卡爾說：『這才叫犯規！』」想不到一向好脾氣的卡爾沒有退縮，一拳打向佐敦胸口，後者亦揮拳還擊，這場鬧劇終以佐敦被驅逐出場告終。有趣的是，卡爾從此贏得佐敦的尊重，建立起互相信賴的關係。

佐敦對待其他隊友的行徑更誇張，甚至可用欺凌形容。老中鋒卡特胡禮因打法陰柔，加上傷病累累，被佐敦戲稱為「醫療帳單」。佐敦傳球給他時，經常故意傳歪，然後向教練抱怨：「卡特胡禮害我失誤變多，別讓他上場。」佐敦更曾要求格蘭和柏賓在比賽最後4分鐘別傳球給自家中鋒，令卡特胡禮忍不住爆發：「如果我再聽見你叫別人別傳球給我，我會讓你再打不到籃球。」

曾出版《佐敦法則》揭露佐敦黑暗面的資深記者森史密夫早前曝料，「眼鏡蛇」格蘭也是佐敦嚴苛作風的苦主：「當年很多球員跑來告訴我：『你知道佐敦做了甚麼嗎？他拿走格蘭的飛機餐，只因格蘭打了一場糟糕的比賽。』佐敦會吩附空中服務員：『別給他吃，他不配。』」有美媒向格蘭求證，得到的答覆是：「100%有發生過。」

這些極端的行為，讓佐敦落得暴君的惡名，但站在他的角度，一切都是勝利的代價。「我會推動不想前進的人，挑戰不想被挑戰的人。」正因為他經歷過那些傷病、懊悔與無力，知道通向成功的道路絕不平坦，才會要求隊友披荊斬棘，「如果你不想拚命，就別拚命，趕緊消失。」

佐敦是否暴君，各家自有說法，但6冠霸業毋庸置疑。這也解釋了為甚麼事隔多年，幾位曾經飽受佐敦摧殘的隊友，都承認佐敦的領導方式成就了球隊。正如前公牛中鋒佩度說的：「佐敦是一個變態，是一個混蛋，很多次都越過了底線。但多年過去，回想起當年他努力成就的目標，就會明白他是一個好隊友。」

《最後一舞》會在美國時間周日迎來結局（香港時間周一早上），官方釋出的預告片附註着3組字：最後的夜晚、最後的投籃、最後的話語。前兩者的意思顯而易見。

1998年6月14日晚上，在NBA總決賽領先爵士3比2的公牛作客鹽湖城，因柏賓飽受背傷困擾，幾乎整場比賽都處於劣勢。直到最後38秒，公牛仍然落後1分，此時佐敦成功抄截馬龍，運球到前場，利用快速交叉運球將羅素晃倒，距離籃框20英尺投籃命中，反超前87比86， 贏得8年來第6座總冠軍獎盃，並再次完成3連霸。

不過，佐敦經典的「最後一投」一直飽受爭議，不少人認為他推倒羅素，屬進攻犯規，相信佐敦會在紀錄片現身說法。至於最後的話語是甚麼，佐敦、柏賓、洛文、「禪師」積遜對公牛王朝有何總結與感悟，就有待第9、10集揭曉了。

撰文：許思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