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店善煉金　各路人馬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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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區夜店以「坪效」來算利潤，1坪1個晚上營業額約1萬元。（張瑋玲攝）

夜店殺警案轟動社會，警方、黑道、業者的矛盾與曖昧，不斷被猜測、檢視，大家最好奇的，還是背後龐大利潤。到底多好賺？賺多少？

東網記者前後專訪了2名不願曝光的夜店股東，他們共同講法都是「我們這一行是以『坪效』來計算利潤的。」所謂坪效，就是「1坪可賺多少錢」，以東區夜店來說，1坪1個晚上營業額約1萬元跑不了，淨利則是6成。

依此，最大的「Luxy」約4百坪，每月有12個晚上是營業日（每周三、五、六），月收入將近5千萬元，6成淨利則是3千萬元，遇到大月（有聖誕、跨年等節日）還會再多一點，加個1千萬元很正常。

最小的「BABE18」約1百坪，每月淨利本該是700多萬元，但因它延長了營業時間（每周三到星期日，共5天），月淨利也上看1千萬元。

「我跟你講的數字千真萬確，很多媒體瞎猜我們1天就可賺上千萬元真的太扯，那麼好做，為何還是常有店家轉手？或有人退股？」其中1名股東向記者大吐苦水，他的話，部分絕對屬實，但並不完全正確。

1名在當地分局服務超過10年的老警察說，事實上這兒的夜店分成2種「酒店」與「藥店」，前者靠酒水賺錢，後者靠毒品吸客，「你的股東朋友只告訴你『酒店』怎麼賺，沒告訴你『藥店』怎麼搞。」

他說，藥店很好認，最大特徵就是「暢飲」，花600元或800元門票入場，酒水就讓你喝到飽，會去的客群以18至25歲的年輕人為主，當中還有很多俗稱為「尬咖」的女生，她們因為經濟能力不高，來夜店擺明了就是「白喝白玩，貼男人」。

白喝白玩，還不是最大好處，「白吃」才是最大目的，吃當然是指吃藥，也就是搖頭丸與K他命等毒品，因此，很多會去藥店的男人，是願意花鈔票在「尬咖」身上的，因為他們知道，等女人們「孔鏘」（藥力發作）後，很容易為所欲為「撿屍」。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同樣劇情才會不斷在夜店重複上演。

藥店本身的收入來源，最基本當然還是人頭、酒水，只是這類型店家「默許藥頭進入」後，有些可以抽1、2成不等的「權利金」或「分紅」。

長期在當地「放藥」的藥頭小P說，其實他們進夜店後都是「六四分」（營收總共被抽4成左右），「先全交給圍事的兄弟，他們至少拿一半，剩下才是給店家的分紅，不過也有店家都沒拿，讓道上兄弟去處理，比如分一份給粉鳥（鴿子，指警察）。」

近年夜店最流行的藥，第1名還是K他命，再來才是大麻、搖頭丸。以1小包（1公克）市價約500元的K仔為例，「1個晚上喔？我大概可以賣個1公斤多吧，每家藥店都有3、5個像我一樣的『經銷商』。」

他進一步解釋，說目前K的大盤價1公斤成本約5萬元，到他們下游進價是20萬元，以1公克500元零售價來算（1公斤營收50萬元），毛利大約是30萬，「我如果一晚賣得掉1公斤『褲子』（K他命），大概12萬元要被抽走。」

再加上大麻、搖頭丸等，小P說，他總共要上繳圍事、店家約20萬元，假設1家藥店裡有5個藥頭，大家收入也差不多，加起來就是100萬元，如果店家分得到一半，就是50萬元。

這樣看起來，除非夜店本身自己賣藥，否則在現行東區慣見的「外包制」之下，能分得到的利潤，和前述一晚數百萬元的「坪效」有差距，有必要挺而走險嗎？

「當然要啊，你忘了股東都說『坪效』了，請問，沒有客人哪來坪效？對店家來說，毒品的最大作用不在抽成，而在吸客，否則這些『藥店』拿什麼和同區高一個檔次的『酒店』比拼？」老警察一語道出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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