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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在一個場合討論中美關係時,我提出一個分析/研究架構,希望可對中美關係的來龍去脈提供參考與啟示。
中美關係的關鍵是美國,是中國復興走向世界的最大關卡,美國對華的因素或可分三個層次來分析。一是歷史層次。美國從來是西方資本主義體系的一部分,在資本主義由貿易為主轉至工業為主,再在19與20世紀交界時轉為金融資本主義,並從服務於實體經濟的金融,轉變為反過來主宰實體經濟,還正在不斷演化。在這個過程裏,資本主義從一國發展至跨國,以至全球化,也同時通過殖民主義和帝國主義來實行。自英國之後,美國正代表着資本主義最新階段發展,並且帶領其演化。
二是政治層次。美國崛起是承接英國,打敗德國(二次大戰),瓦解蘇聯(冷戰)。二次大戰後的國際政經體制體現美國崛起,但期間的體制反映美國與其他競爭對手的妥協。只有在蘇聯瓦解後,再無同等級的對手,美國才可獨霸,也由此開展世界政經格局體制的以美國優先來重整,包括烏克蘭戰爭打擊歐盟與俄羅斯,與以色列一起重劃中東國界,都是排除美國獨霸前所作的政治妥協,企圖推動建基於美國優先的重劃。這一過程與美國推動資本主義進一步轉化的過程互為因果,也互動衝擊。
三是現實政治層次。美國獨霸後已收編了日本、歐盟,重挫俄羅斯,但美國的金融資本主義的去工業化卻造就了中國,以至全球南方的競起。尤其是中國一直還保持社會主義意識形態與舉國體制,國際競爭力與韌力超越其他國家。在美國聯華推倒蘇聯,以及工業加工外移中國以抑制日本之後,形成與美對立的尾大不掉形勢。中國儼然成為繼日本、歐盟、蘇聯之後,對美國獨霸的最大威脅,且阻礙與挑戰美國正在進行對國際政經體制的變革。美國與中國的關係便成為當前最主流的國際矛盾與衝突根源,這不是美國亡我之心不死的民族主義情結所可理解。
特朗普現在企圖推行的美國國內政治與體制革命,國際上堅持美國優先的衝擊,都可從上述架構來理解,中美關係的因由與可能變化也離不開這個架構。特朗普的個人因素特別搶眼,卻不可能將大的形勢逆轉,更可能的是其個人作用會被大形勢逆轉所牽動。他的「革命性」作為成為大形勢逆轉的組成部分,服務於後者。